雨与羽余语

山神老婆之小花妖①

# @依丽不卖牛奶 感谢你提供的设定！虽然可能跟本来的不太一样(不已经是两个内容了

#写得不咋地，小学生文笔。。就只是为了写写爽

#本来是只想写短篇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多起来了嘿嘿，篇幅有些长

#文章有一些设定的知识点是我瞎写的，建议不要带脑子看，有些设定不理解的请看集合前文

#该篇主写小花妖受，不过还有很多路人受，山神攻，男女通吃，不反攻

#文章中有关于石头的称呼是小花妖自认为的，请自动脑补代入“山神”

#写毁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接受就请下拉↓↓↓

     【1】

     小花妖从出生就长在这座山头的悬崖边上，她在有意识开始就注意到那块在悬崖上凸起的石头了，它就呆在自己的右斜前方，每天一睁眼往右一瞧，就能看见它。

     这块石头的样子跟山脚下住的兔子精描述的人类一模一样，但却不像人类一样会动，就好像一个人在沉思。不过因为背对的关系，她始终不知道这块石头的正面是个什么样子。

     说不定是个猴子脸……

     她心想。

     【2】

     小花妖有一个自认为非常伟大的梦想，她想去环游世界。

     于是她每天都在努力伸展枝叶，好让自己可以沐浴更多的阳光。小花妖期望着自己有一天会变出人形，这样自己就能去外面的世界探索了。

     右边倒数第二片叶子没有照到阳光，小花妖有些不开心。她看向那块奇怪的石头，忍不住用叶子抽了一下它，嘀咕道：

     “破石头，坏石头，干嘛偏偏要立在那个地方，我的叶子，都晒不到太阳了！”

     话还没说完，那片叶子就被阳光照了个满怀。

     哎？？！

     小花妖抖了抖叶子，确定自己真的没有挡住，抬头往那块石头的方向望去。

     石头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那个姿势和位置，变都没变……不对，它好像往前挪了一点！

     “哎哎哎哎？这这，你原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么？！”不知道为什么，小花妖在消化掉自己所了解到的消息后，顿时倍感兴奋。

      “……”

     “你听得懂你肯定听得懂！”

     小花妖继续嚷嚷着。

     【3】

     “小花小花！我来找你玩了！”山脚的兔子又双叒叕闲着无聊上山找小花妖了。

     其实这山头上据说是因为有山神专门看管的原因，山上灵气丰厚，因此山上拥有可产生灵智的生物的概率会比其他未有山神的山头的概率高很多。也就是说，这山上的妖精有许多，但小兔子不知为何就喜欢找小花妖。

     “你可真厉害呀，这才过了十几年，你已经可以说话了。”兔子对小花妖打趣道，“不过我比你早得多，我已经可以化形了！你要不要看？我二哥都还不会呢~”

     说完便扬起头来，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你你你嘚瑟什么！迟迟早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嗷嗷嗷！！！”小花妖用那双不存在的眼睛瞪了兔子一眼。

     兔子嘿嘿一笑，道:“那我化形给你看啊。”

     不等小花妖回答，兔子作势一个华丽(并不)的转身，一个闪亮亮的人身代替了兔身。

     小花妖:“……”

     看着上半身是男人躯体下半身则是兔腿的兔子老弟，小花妖有些忍俊不禁。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帅气迷住了呀~”兔子开始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小花妖没有真的见过人类的模样，于是她以为人类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小花妖也没看出哪好看了，歪歪头问:“你……确定？”

     兔子点点头自信地道：“一听就知道你没见识，人类都是这个样子的，要不要我凑近点让你好……诶诶诶哎哎哎哎啊！！！！！！”

     突然，兔子向前一扑，他人形还未修炼成熟，下方的兔脚虽然为了保持上身的人形而变大了些，但仍然无法保持平衡。而导致整个身体因为前进而开始前倾倒地。

     可前方就是悬崖，原本以兔子原形来说只有三分之一的身体会浮空，但如今他是以人形在往前扑，巨大化而且还比例不均的身体导致加速了坠落的速度。

     小花妖眼睁睁地看着兔子即将坠悬崖，可自己却因为是植物而无法前进一步去救兔子。

     “啊！！！！！！”

     谁来救救他呀！

     就在兔子快掉下去的时候，小花妖浑身都在颤抖。正当她绝望地想闭上眼睛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呆在悬崖边上被她忽视了的石头突然动了。

     只见那石头伸手一捞，直接将兔子给拉进了它的怀里。

     小花妖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她下意识地不是去看兔子，而是那块石头。

     它怎么就动了？

     自从上次她说它挡到她晒太阳时挪了一下，后来再也没有动过，这次，呃……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头一次，看见它做这么大的动作。她还以为，它是只刚开始修炼的精怪，可实际上人家早就修炼出了人身只是懒得理自己么？！

     那个疑似石头精的人刚把兔子抓上来后只是顿了一下便往后方随手一抛至之不理，仿佛刚才的事与它毫无关系。

     小花妖慌乱地躲过兔子的扑倒，很明显兔子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倒在草地上，眼神呆滞。

     半晌过后，兔子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变回原形后复杂地望了那人一眼，便逃之夭夭。

     【4】

     “早，呃早上好？”在某天凌晨，小花妖如此对着前方的石头说道。

     距离之前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小花妖仍然对那个石头精摸不着头脑，想着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除非有什么外界因素干扰，要不然这块石头跟自己耗到天荒地老也可能不为所动，于是小花妖决定，她要先一步出手。

     与之前一样，石头没有理会她。

     “嗯……那个，上次谢谢你救兔子，那个那个……”小花妖有些羞耻地开口。

     “你有名字么你几岁了啊还有多久修炼突破瓶颈你会化形么这个样子不会就是你的人形吧我过不去你能不能把身体转过来呀你脸长什么样你到底是什么修炼成精的啊不会真的是石头吧可我听兔子说除非是在灵气非常旺盛的地方比如天上神明住的地方才有可能给石头开灵智诶诶你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天上长什么样啊好不好玩……”

     “……”

     “我跟你说哦我以后的愿望是环游世界我想去好远好远的地方而不是呆在这里你说天上远不远啊去大概要花多久的时间啊神仙的住所肯定比这好的多吧阳光肯定也比这好你说我以后要是化形会长什么样子啊应该以人类的水准来说也算是美人级别的吧不会太差说不定还能遇到另一个花妖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环游世界嘿嘿嘿听上去不错的样子……”

     “……”

     “你真的好闷啊果然是不会说话对吧哼我猜得肯定没错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你是耳朵听不见么那也不对你肯定听得见要不然的话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这样子的话那你肯定是装的哈我真是太聪明了那你得向我学习我那没化形就会说话了我可是你前辈喂你到是理理我啊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真的非常好奇啊……”

     “……”

     “我懂了你一定嫉妒我比你会说话是不是要不然你干嘛不理我我都跟你说了这么多话了气死我了我现在口干舌燥都是你害得我感觉我的灵力都快要没了你怎么赔我我跟你说了这么多话你倒是理理我呀说话真的很耗费灵力的呀诶不对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在不动不说话的吗啊啊啊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

     “……”

     “……”

     “……”

     “喂，你说句话好不好？”

     “……”

     “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好慌的。”

     “……”

     “啊啊啊混蛋！等我什么时候修炼完成人形，我要第一个打死你！！！”

     “……”

     “……要不你动一下？我求求你好不好？”

     “……”

     “……”

     还有没有花性了？！

     小花妖感觉自己快委屈死了。

     【5】

     今天的阳光真好，不但明媚，甚至还有点亮过头了。

     小花妖有些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这太阳晒得她头有点发晕，她清楚的感觉到她是开始缺水了。今年的夏天太阳特别的猛，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下雨了，听说其他的山头甚至泥土都快晒裂开了，可是自家这里自己除了感觉叶子有些发黄外，并没有脱水的样子。

     难道说这附近有一条非常非常隐蔽的河？连兔子都没有发现？所以这个山头才暂时没有缺水的危机？

     被阳光照得晕晕乎乎的小花妖有些不清醒的想到。

     等我以后变成人形，我一定要去看看！

     现在、现在还是先看看什么时候下雨吧……我感觉我快要渴死了……

     下意识的，小花要抬头望了望眼前的那个石头精。

     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那块浑身都暴露在日光下的石头居然还是纹丝不动，小花妖现在光是看着它，就觉得烫的要命。

     小花生知道那个家伙除了之前那两次突然就动了一下后不管自己再怎么劝，它就不愿意再理自己了，所以小花妖一点都没有想过要管它的心思。

     一点都没有！！！

     哼，就让它在那边烫死吧！

     “……”

     “……喂，你坐在那里就不觉得热吗？”

     “我我可不是关心你，就是看你坐在那里我就觉得自己浑身难受，你要坐就去树林里坐着，不要在这里碍着我的眼睛！”

     “……”

     “嗯！！！气死花了！你就不能给点反应吗？！”

     小花妖气极了，越看那块石头越觉得不爽，可到最后还是抵不过软硬都不吃的石头精，垂头丧气地低下了花头，心想自己还是准备思考下怎么度过这趟炎热吧。

     听说山脚下的兔子一家早就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听说是去找水源去了。只可惜自己是植物修炼成精无法来去找水源，只能委屈自己待在这太阳底下被暴晒，苦苦支撑只希望可以早点下雨。

     渴啊，好渴啊……

     还说过要去环游世界呢，不会今个就渴死在这里吧……

     到底是又撑过了一天，虽然比白天好多了，但晚上的风也带着份躁热。小花妖叹了口气，除了盼望雨天早点到来，其余也无能为力。

     熬过去后，又是一个即将被暴晒的一天。

     小花妖做好了又要口渴一天的准备，睁眼准备迎接太阳的升起。

     她下意识地往右撇一眼。这几百年从有意识起就开始修炼的枯燥时光让她在知道这石头会动后便闲到养成了每天睁眼都会看看那块石头动了没的习惯。

     嗯，挺亮堂的呀~

     ……

     “嗯？？？！！”

     这里的石头呢？我前边那又大又像人类又总是不动的石头呢？？？

     莫大的紧张感逐渐涌上了小花妖的心头。

     石头不见了。

     这感觉就像做梦一般，在她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大幅度都动过的石头突然就不见了。就好似已经习惯了那块石头的存在，在知道它会动了后，小花妖每天都不知为何总期待着那块石头能再动一下。可是像这样突然不见了，还是有点超乎小花妖的预料。

     石头离开了，却没有跟自己说一声，好歹她也跟它说过这么多的话，到头来却只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可是又说真的，小花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这么委屈，其实自己和那块石头，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不是吗？

     心里就像是在冒酸水，如果小花要有眼睛的话，她大概是早就泣不成声了。而现在，不能哭的小花妖整朵花都有点蔫蔫的。

     两三天过去了，小花妖内心的落寞越来越大，只因为石头没有回来。

     只、只是它不见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那块石头在不在都没什么区别，每次聊天不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说话……

     小花妖自我安慰着。

     随后的几天，天气温度不减反增。小花妖感觉自己这会儿是真的咳口渴到头晕眼花了。脱水到了一定的程度，小花妖逐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又想起那块石头了。

     那么热的天，那块石头到底去哪儿了呀？

     小花妖感觉好孤独。

     随着太阳的升起，大概是已经过了七八个轮回了吧？小花妖自嘲自已还真是一朵娇弱的花，只是石头不见了几天而已，就这么无精打采的样子，那要是石头以后都不回来了怎么办？那自己是不是还得抑郁而死啊？

     不可能，自己才不会这么悲催的死掉！

     石头绝对会回来的。

     ……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头上滑下来了……

     又是被太阳晒到昏死的一天，小花妖迷迷糊糊的感到了什么液体从自己的头上一直落到土里。

     恍惚间抬头，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正在向它喷水。

     小花妖：“……”

     啊啊啊什么鬼玩意儿啊？？？！！

     小花妖才不想承认在这口水的勉强滋润下自己才稍微没这么难受了呢。

     “……你谁啊你在干嘛？”

     “……”

     这人不说话，专注地对小花妖吐着口水。

     “……”有毛病？！

     眼前这个人总感觉很眼熟，但是小花妖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喂。”

     “……”

     “……别吐了。”

     “……”

     “叫你别吐了啊！！！！！！”

     “……”

     这仿佛听不懂话的架势，让小花妖又想起了那个石头。我说这人怎么浑身脏兮兮的？就好像在泥土里滚过无数次，然后又被太阳晒裂开了跟汗水一起黏在身上一样。好臭！

     小花妖无比嫌弃。

     哎，等等，真的臭吗？

     这好像只是看着比较脏吧？不对，这人身上只有烂泥土和臭水塘味！

     好歹石头一直呆在悬崖那里，身上总有些草木和肥沃泥土的芬芳。

     这这怎么看都比不了！

     ……

     哎，等等。

     其实隐约的好像也能闻到草木的味道？

     石头？

     ……

     石头？？？！！

     仔细看，这个人的身材好像跟那个石头差不多，她已经持续观察那块石头几十年了，若要说她最熟悉什么，绝对是那块石头！虽然说从来没有看过那块石头的正面。

     好奇怪这种感觉。

     “石头精？”小花要用叶子拍了拍眼前的人。

     那人随着她的拍打抬头迷茫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

     “石、石头精！你肯定就是石头精！”

     小花妖的直觉这样告诉她。于是她震惊地瞪大了她那双不存在的眼睛。

     “喂，你这几天去干嘛啦？不会真的生我的气了吧？我当时又不是故意的。……别不理我么！”

     “……”

     咝——到底为什么不理我啊？

     小花妖有些郁闷。

     她抬头望向石头的脸，企图从中找到些什么原因。

     那张脸如今被不知是泥土还是植物汁液或动物毛发什么的糊了一整张脸，导致小花妖并不能看清它的五官究竟是什么样子，唯独那双眼睛向外露着，正茫然的看着她。

     那双眼睛说好看也不好看，也不知道在人类的标准里是算什么样子的。但小花妖只是觉得，那双眸子有些黑的可怕，如同黑夜一般，却又没有星星点缀其中，好像什么也进不了它的眼，眼睛里没有这片土地也没有那片天空，更没有小花妖的身影。感觉就像是一个黑洞， 将一切都吸入眼中不见踪影。 又感觉像是一个盾牌，将一切都排斥在外。

     那如同新生儿般懵懂的眼眸，却又感觉早已历经了世间无数沧桑，互相矛盾，又融为一体。

     情不自禁的，小花妖伸出叶子抚上那双眼睛。

     随着她的抚摸，它的眼神渐渐聚集到小花妖身上来，略带些许疑惑。

     小花妖怔了下，就发现那双本该容不下世间万物的眼眸里突然就装下了一个小小的她。

     一瞬间，耳边只剩下了风吹动树林的声音。

     还有那本不该存在的心跳声。

     原来……

     它不是猴子脸啊。

     【6】

     “今天你喝水了么？”

     “今天、你、喝许、了。”

     “喝水了么。”

     “喝、喝水、了么。”

     “真棒！”

     自大旱过去已经有几年了，那次的经历过后，石头一直锲而不舍地去找水吐给她喝。虽然很无奈，但也因为那次，小花妖才明白，石头之所以不理她，不是因为它是聋子，也不是它故意找茬不听，而是因为……

     它、听、不、懂！！！

     而在明白了真相了之后，小花妖下了一个决定，她要教会石头妖语。于是便现在有了以下这一幕的开始。

     “好了，现在你再跟我说一遍。”

     “喝水了么。”

     “……今天你喝水了么。”

     “今、今天你、喝水、了、么。”

     “不对不对，最后一个字要上扬！再跟着我读一遍。么？”

     “么？”

     “对对对，就是这样，再来！”

     “今天、你喝水了、么？”

     “哎，真棒！”

     像这样子的教学画面，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小花妖每天都对着乐此不彼，期待着哪一天这块石头可以跟自己正常对话。

     不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此这么热衷就对了。

     “这个是跟别人打招呼用哒~就像这样……好了，现在要巩固一下，来来把之前的话都再说一遍！”

     “来晒太阳叭。”

     “嗯嗯！”

     “开花。”

     “嗯！”

     “祝、祝你成精。”

     “嗯~”

     “今……”

     突然，只听轰隆一声直接打断了那块石头即将说的话，四周一阵飞沙走石，大地颤动，仿佛是因为什么的即将到来而感到的不住恐惧。

     小花妖震惊的望向四周的一切，她的身体似乎也因为在承受着什么威压而无法动弹。成精的时间相比其他修炼到这个阶段的妖怪还尚且短暂的小花妖完全无法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看向眼前的石头，发现它仍然还是丝毫不在意外界的样子，嘴唇蠕动着应该是还在应付着之前小花妖交代它要重复的话。

     “尔等小妖，速速前去将掌管尔等之人请出见孤！”

     那是一道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身影，浑身都包裹着金光，透露着一股强者的气息，虽不知他悬浮在上空在干嘛，但小花妖还是被这股气势压制的无法思考。

     仿佛是感受到了小花妖的视线，他的头很明显的朝这边望来，身体一顿，便直接一个瞬移就到了这边的悬崖上。

     看着小花妖呆滞的眼神，这人貌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后小花妖感受到浑身的压力顿时消失了。

     连忙低下头，小花妖连看那人一眼的勇气都不复存在。

     好可怕！

     石头还是保持着跪在她面前的姿势，背对着那人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对那人的存在毫不知情，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感觉的样子。

     直到那人退却了自己身上的金光，用手仔仔细细整理了下并不存在弄脏弄乱的衣裳，拍了拍石头的肩后，石头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并向身后望去。

     “咳……孤来检查汝干得如何了。”

     说完，用手遮住下半张脸，故意转头不去看石头。

     石头站起身歪了歪头，上前一步用手指戳了戳那人的脸。

     “汝！成何体统！”那人猛地甩脸回来，愤怒得就像是石头干了什么大逆不道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当然，如果忽略那微弱的颤音和通红的脸颊还有在发现石头凑近而被吓得猛得后退的那一步的话，是这样的。

     小花妖：“……”

     刚刚还很狂气的呢。

     呵，什么鬼。

     “今天你喝水了么？”

     嗯？？？

     什么情况？

     “汝可知汝在说甚？”那人皱起眉头，嘴角抿起，盯着石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突然又猛地瞪大眼睛吃惊的就像是天上真掉了馅饼一样，“你你你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开花了。”

     “什？”

     “来晒太阳……叭？”

     “什么？？”

     “祝你成精？”

     “……”

     石头眨巴眨巴眼瞟了那人一眼，又转头望向小花妖，那迷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对她说，为什么这人的回答和小花妖教她的不大一样？

     小花妖一愣，连忙把头低下，并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管石头怎么瞅她她都不理睬。

     呜嗯，太丢花了……

     只失神了片刻后，那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冷笑一声，伸出手将石头的脸又掰了回来，在石头呆怔怔的目光下敲了敲它的脑壳。

     “汝身为一方山神，行事怎可如此不加边幅，汝可知此事对于神明来讲是为重中之重，孤身为汝等神管，是该对汝有所管教。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汝应当注重言行举止，当下……”还没等他说完，石头逐渐又换回了以往常麻木的神情，那人啊不，神官顿了顿口，不好闭嘴以有失威严，只好改口道，“……你别那样说话就行。”

     “唔。”石头缓慢地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将神官仍然还放在她脸上不动的手给拿了下来，不轻不重地放在手心揉捏着。

     就噌的一下，神官的脸猛的炸出了朵红霞。

     “好烫。”石头歪了歪头，又将神官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原来的位置，“我应该是凉的。”

     “我我我你你你#+;&$∑㏄♭……”神官顿时神色古怪起来，那只手也忘了抽回来。在如此莫名的氛围下，神官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小花妖正呆呆的盯着他们看。

     她无意中撇过石头握住神官的那只手，突然感觉，心里像是被无数根小草尖抚过一样，痒痒的，全然忘记自己刚刚还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事实。

     好想也跟石头这样。

     如果我也是人形的话……

     话说石头好像有名字哎刚才那人叫石头啥名来着？

     好像是，汝身为一方山神什么啥啥来着？

     ……等等。

     山神？？！！！

     【7】

     “噼里！！”“轰隆隆！！！！！！”“啪啦！！！”

     在这座山的上头，几道闪电猛然划过天空，在这通常都是静谧的傍晚中显得格外明显。小花妖被吓了一大跳，但还是强制使自己平静下来。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好久了。

     “终、于！等到~今天！！！！了……”虽说身体还是止不住得颤抖，声调也因为害怕而忽大忽小，小花妖作势做了几个深呼吸，下意识抬头就想寻找某个家伙的身影，可又突然想到之前自己为了能专心应对化形雷劫，早早地就以自己想喝另一边山头清晨的露水而打发走了石头。现在想想倒是有点后悔了，虽然山脚的兔子兄早就已经渡过了雷劫可以化身人形了，看他那样感觉应该挺容易的，可小花妖也知道，这化形雷劫，是每个妖精想化身为人形必经的生死大关，一旦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妖精想要修炼，本就比人类要困难的多，这雷劫也是要比人类的雷劫要困难。如果自己一旦有那么一瞬间意志不坚定，说不定就会魂飞魄散，那……

     小花妖一个哆嗦，连忙将这些想法排除脑外，拼命地想放空自己的大脑。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魂飞魄散呢哈哈哈……

     ……可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出了意外，那昨天让石头离开的那一次，不就是自己和石头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么。

     我要放弃么？

     不，不行，不是说好了，以后还要去环游世界的，怎么可以现在就放弃呢！

     可我，我……我好害怕。

     怎么办……

     石头你在哪里啊？

     “呜呜嗯……”

     “啊啊啊啊啊！！！！！”

     好疼！

     刚刚就在小花妖一个没留意，上面早已经蓄势待发的雷电直接一道劈了下来，还没准备好的小花妖就这么硬生生挨了一道。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啊……

     不过幸好第一道雷并不是特别厉害，但仍然还是被电到身心剧痛的小花妖开始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颤巍巍地开启之前布置好的灵力结界。

     可还没能等小花全开启，第二道雷又再次劈了下来。

     小花妖闷哼一声，身体一软倒在了被电到焦黑的土地上，没有力气再开启剩余的结界。虽然小花妖也知道，这些灵力结界实际根本没有什么用，挡下的雷电微乎其微，其实这化形雷劫最终下来，还是只能硬抗，这些灵力结界也就只是图个心理安慰而已。

     这也才第二道雷劫，小花妖就己经浑身瘫软了，她完全无法想象接下来的七道雷劫又将会有怎样恐怖的威力，自己还能不能抗得过去。

     第三道雷劫……

     第四道雷劫……

     第五道雷劫……

     “噼啪！！！”

     雷劫一道比一道强横，也一道比一道狠厉。从开始到最后，每两道中间相距的时间也不断增加，但即使这样，小花妖还是适应不过来。等劈到第六道雷劫时，小花妖己经面目全非了。

     叶子己经被电成焦炭，茎干也紧紧缩成了一团，花瓣早就不知被吹到哪去了，整朵花一动不动的蜷缩在一起，如同被火侵犯过一样浑身布满黑炭。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灵力从这一小团传出，不然真的不知道她居然还活着。

     ……好痛苦。

     不仅身体，灵魂也正在被灼烧。

     好可怕。

     我会死吗？

     我不想死。

     我还没去环游世界……

     我还没把教给石头的话教完……

     我还没尝过当人的滋味……

     我还没找到石头去过的山里头的那条河……

     我还没听石头主动跟我说过话……

     我……

     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

     还没有，再见到石头最后一面。

     ……

     “小花。”

     ……

     “小花。”

     ……谁？

     “要开花啦。”

     是谁？

     “今天还喝水么？”

     到底是谁？！

     “起来、晒、太阳。”

     ……石头？

     “……”

     是石头么？

     “……回来、了。”

     啊。

     “小花不、不怕了。”

     ……

     “……唔？”

     用尽全身的力气只发出个沙哑的声音，小花妖僵了一下，便默不作声了。

     第七道雷劫很快就要降临了，如果石头不躲开，那么两人就会一起被雷劈中。小花妖看着眼前还茫然地盯着她瞧的石头，下意识想要伸出叶子推开它，又突然想到自己的叶子早就被电成焦炭了，只好试图把自己的头像鸵鸟一样埋向地面，自欺欺人般不去看它。

     不要看我，不好看。

     求你别管我了。

    沉默许久，又或者石头本身就不爱说话，在雷劫即将到来的那一刻，石头伸手开始刨起连着小花妖根部的泥土。

     小花妖被它的所作所为搞得一愣，她连忙挣扎。

     你！你在干什么？！

     石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它道：“我要带、带小花、走。”

     怎么可能！你会被雷劈到的！

     说时迟那时快，第七道雷劫瞬间劈下，石头因为刨土而整个人身处于小花妖的上方，那雷直接狠狠地落到了石头的背上。

     小花妖震惊。

     “啊！……啊啊！！！”

     不！！！！！！

     嘶哑而绝望的吼叫声从小花妖身上传出，她不甘地想直起身子，眼前的一幕令她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周围被雷劈得泥土四溅，深深的留下了个大坑，身上的人儿替她承受住了绝大部分伤害，尘埃还未落定，还看不清究竟怎么样了，但她几乎己经可以确定什么般地颤抖起来。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怎么会这样？

     这是我的雷劫啊！

     谁叫你自作主张替我抗啦？

     没死吧？

     应该没吧？

     不说是山神么？

     别吓我啊……

     石头。

     “……啊。”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的小花妖一听到上方的人有动静便猛然抬头望去。

     “手、手好像、掉地、地上了。”

     什么？

     小花妖往石头周围扫了一眼，在石头左边，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倒在地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到小花妖身上。

     那那是……

     一整只人的手臂和一些焦黑的碎肉末。

     ！！！！！！

     小花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炸开了，本来害怕得一直在发抖的她这会突然停了下来，沉默的望着，不语。

     石头仍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虽然只剩下一只手，也努力的扒着泥土。

     不是叫你别管我了么。

     为什么还不放弃！

     我注定要死在这化形雷劫下的吧！

     这可是断了一只手哎，就不觉得痛么？

     为什么你还不走哇！！！

     “小花，想、出去、玩，想、想环游世界，如果、如果死了，就、就去不成、成了。”

     可能是雷劫劈下来时有些电到了声带，石头的声音显得非常暗哑，而且大多都是气声，小花妖不太确定石头的背部已经被劈成了什么样，本来还想说教下石头，但这么一番话却让她彻底失言。

     什么嘛。

     你在说什么呀。

     我教你说话，可不是让你这么用的啊。

     “所、所以……”

     “闭嘴。”

     “你不能……”

     “你闭嘴！”

     “就在这里这样……”

     “闭嘴！闭嘴！！闭嘴！！！以前话不是很少么？我怎么说都不理我，现在我叫你闭嘴怎么不闭嘴！”

     “……”

     “你怎么就这么讨人厌啊！！！！！！”

     “……”

     “呼……咳咳咳！！”

     “……”

     “咳咳……”

     “我、我知、知道了。”

     “……”

     石头沉默的放下手头的动作，正当小花妖以为它想通不管她的时候，石头直接将她抓起来抱进怀里。

     “你！……”

     石头用一只手死死抓牢小花妖，使本就虚弱的小花妖动弹不得。确定小花妖不会掉下来后，便选择一个方向开始狂奔。

     “……”

     “你在干嘛？！快放我下来。”小花妖慌了，她用烧成一团的叶子不知轻重地捶打在石头的身上，打着打着正要落到石头的臂膀时叶子却突然落了个空。“你还敢躲！你……”

     “……”

     对了，它不是才刚断了一只手么？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静下来的小花妖颓唐地靠在石头的胸前，这是她第一次与石头这么近。

     看上去这么硬朗，胸口倒是软软的么。

     很快，小花妖便被石头安置在了一个山洞里，许久不见的兔子兄从阴影中走出来，他终于知道了人形的真正形态，穿上人类的衣服后，竟也有些翩翩公子的模样。

     “喂愣头呆子，你什么情况啊这是？！”看到石头满身是血的模样兔子瞪大了眼睛，他惊慌失措地走上前来，语气中带着些恐惧。

     “没、没事。”石头嘶哑的开口道，将小花妖递过去。

     兔子狠狠地皱了皱眉头，迟迟不肯接过：“太危险了。”

     “……”石头不语。

     “何必呢，还是算了吧。”兔子转过头去。

     “……”石头还是不语。

     “这可是化形雷劫，我知道你是山神，但你跟其它的山神比起来根本没有优势，要是一个不小心……这着实太冒险，我不同意，再说，值得么？”

     石头还是倔强地伸出手，似乎兔子不接它就会一直这样耗下去。

     “……”兔子抿嘴，有些不悦，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小花妖接过。

     石头放下手，转身离去。

     直到石头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兔子才一副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挥手布下一个阵法，抱着小花妖往山洞深处走去。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干了什么？”兔子面不改色地对小花妖说道。

     “……没有。”

     “认识你一百多年了，别装了你瞒不过我。”

     “……”

     “其实愣头呆子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兔子把小花妖放在石床上，自己也坐了下来，“但我偏要告诉你。”

     啊？

     小花妖感到奇怪。

     “她刚刚啊，拿着你的叶子就走了，你有注意到么？”兔子笑着说道，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什么？不行！小花妖挣扎起来。

     兔子伸手按住了小花妖，继续道：“她这是要帮你挡下最后的雷劫！”

     它会死的！！！！！！

     “在很早之前她就找到了我，让我在你渡劫时护住你。刚开始我是反对的，我在想，我凭什么要护住你，同样都是妖怪，就因为你在她身边的时间比我多，所以她就要对你这么好吗？！”

     ……

     “我质问她，问她有没有把自己看在眼底？化形雷劫的威力我体验过，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她要替你抗过这雷劫，就没有考虑过后果么？可你知道她怎么说么？她说，她不会死的。”

     “我知道啊！她可是山神啊！可就是神仙也是会死的啊！最多就是抗的时间久一点而已，如果我当时不是拼了命在跑，还有家人给我的法术护体，我估计我也抗不过来，她不过一介小小山神，在说什么大话！”

     可能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兔子沉默了一段时间。

     “后来，那个神官告诉我，愣头呆子她，与其他的神确实不一样，她……她的痛觉被麻痹住了，自从成为了山神后。本来还能感受到轻微的冷暖温差变化，但久而久之，就成了那德行，仿佛对一切都毫无察觉。感觉不到痛苦，究竟是好，还是坏啊。”

     “山在人在，山亡人亡，愣头呆子的生命早就和这座山连在一起了，倒也可以算是永生吧。所以才会这么有自信，觉得自己不会死呢。小花你可真幸运啊，刚好生长在她的身边，她活得可久了，早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成神的了，你也算陪伴她好几个春秋了吧。”

     小花妖怔怔地望着兔子的侧脸，不知是不是山洞里太黑的原因，她并不能看清他的神情。

     “那个时候，我真的非常嫉妒你呢。”

     “兔子……”

     “哈，现在请叫我白一汐！这可是愣头呆子给我取的名字呐。”

     “……”

     轰隆隆隆……

     山洞外传来阵阵雷声。

     【8】

     “……记得要想我啊。”

     “嗯。”

     “要很想很想的那一种。”

     “嗯。”

     “我、我每天都会想你的。”

     “嗯。”

     “很想很想的那种……”

     “嗯。”

     “你可别把我忘了啊。”

     “嗯。”

     “必须每……”

     “你给我滚一边去啊！！！说够了没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被兔子搞得一身鸡皮疙瘩的小花妖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兔子委屈的嘟起嘴巴小声道：“我这不是舍不得走么~”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小花妖一脚踹他屁股上，道：“要么好好说话，要么滚一边去。”

     “凶死，老八婆。”兔子对小花妖翻了个白眼，拍拍屁股走人，走几步回头看一眼。

     “磨磨唧唧的。”小花妖哼了一声，回头看向仍然站在原地的人，又顿住不说话了。

     自从化形雷劫事件过去后，小花妖终日呆在那个山洞里，她完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继续面对石头，害怕会见到石头满身创伤的样子，于是直到自己可以化为人形后，也不敢去见石头。

     树林里顿时安静下来，仔细听还能听到兔子还在骂骂咧咧的声音。

     小花妖看着石头仍然还断了半条胳膊的左臂和不出她所料的千疮百孔的身体，低头不敢看它。

     就这样静了好一会，小花妖看面前的人还是原样的盯着自己瞧，只好踌躇着自己开口道：

     “石、石头……”

     “嗯。”

     “我我、我可以变成人形了，你觉得好看么？”

     “好看。”

     “真真的么？”小花妖内心甜滋滋的。

     “不知道。”

     “……”

     她、就、知、道、会、这、样。

     “不知道还好看？”小花妖黑脸。

     石头眨巴眨眼，道：“我觉得，小花化、化形，肯定好看。”

     小花妖怔住，她鼻头微微一酸，说话下意识地带刺。

     “那你呢，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看么。”

     话一说出口，小花妖就后悔了。

     “没有。”

     石头仍然面不改色。

     小花妖抿嘴，皱起眉头，她道：“那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帮我挡下雷劫？为什么要隐瞒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小花会死。”

     “你难道就不怕自己会死吗？？！！！！”

     “我不会死的。”

     小花妖被气得浑身都发抖，她逐渐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好哇，很好，你不会死，那你很棒啊？真不愧是山神，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吧？感觉全天下自己最厉害是吧？！不死哎，真是太厉害了，啊！！！真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么？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白以为是的施舍！”

     “……”

     “……”

     “小花，我听不太懂。”石头往前走了几步，小花妖下意识地后退，不过很快僵在了原地。

     冰凉的触感在脸上炸开，小花妖一动不动地任由石头抚摸她的脸颊，感受着那粗糙的指腹停留在自己的脸上，直到石头把手收回去后也没反应过来，本能的就想追逐那一日所看到的一切。

     前面的人儿轻笑了一声，小花妖傻傻的盯着它的脸看。那双眼睛，那双从前还是现在都让她深深陷入无法自拔的眼睛，也正如当初一样只包裹了她一人的身影，不管是曾经的花还是现在的人。

     小花妖狼狈的转过头去，试图平复自己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就算你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手好冰也好软！

     “讨好我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听你的！”

     好想去蹭石头的手怎么办？！

     “谁要你多管闲事啊！”

     请再多的抚摸我啊！！！

     “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管好你自己啊！”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

     “我、我要走了。”

     呃呃我是变态吗？？？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

     现在一看到它的脸就无地自容了……

     石头就这样看着小花妖从莫名大声争吵到自己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直接转身跑掉，挠了挠头，回到悬崖边坐下，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发呆。

     兔子还呆在山脚下等待小花妖的出现，等到他看到小花妖的身影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小花你、噗你干了什么啊你哈哈哈哈……”

     小花妖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哦对你看不到，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兔子连忙摆手，“你就当我没说。”

     可能是因为之前跑得太快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小花妖满脸通红，手时不时触碰脸颊，然后嘴唇抿紧，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仪表很糟，头发被叶子和树枝缠绕得乱七八糟，身上也被树林划伤好几处，一看就是只顾着奔跑没有顾及路面状况。

     兔子若有所思，他抬头有意识地望向悬崖的方向，虽然被树杈遮住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对着那个方向笑了笑。

     “喂小花，和愣头呆子聊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小花妖强装镇定道。

     兔子翻了个白眼，道：“你肯定隐瞒什么。”

     “说屁呢你，我干嘛要隐瞒？”

     “啧。”兔子往前走去，“我劝你在愣头呆子面前最好别隐瞒什么，虽然傻是傻了点，但对于人心，却是比任何人都要透彻呢。”

     “……”

     咦？！

     小花妖脸猛地爆红。

     兔子接着道：“话说你真的想好了么？环游世界什么的，这么早就出发。就不再等等？”

     “……不了。”小花妖低下头，脸色暗沉，“我不知道怎么和石头说。”

     兔子耸肩道：“好吧，那你还会回来么？”

     小花妖下意识地看向悬崖，又望向远处仿佛没有尽头的山脉，嘴角微微上扬。

     会的，一定会回来的。